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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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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寒蕪恨聲的咒罵著紀長情,邊走邊掉眼淚,她狠狠的伸手抹了一把臉,將眼淚抹掉,腳步也是越走越快,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腿腳還沒好,腳步生風的往前走。她也不知道要去什麽地方,從來沒出過皇朝的自己根本不認識路,更何況這裏到處都是高大的樹木,都是一樣的景色,想要找到方向根本不容易。段寒蕪走著走著便迷了路,她有些傻眼的看著前面一片的渺茫,咬了咬唇瓣,“早知道就到了城鎮在下車了。”現在她當真是不知道自己處在什麽地方,索性便坐下來靠著大樹,閉目休息。

耳邊傳來天空中鳥的叫聲,清脆好聽。今日便是立秋,秋天已經過來了,一陣風吹過來,帶著點點寒意,樹葉被風吹的發出聲響,偶爾會掉下一兩片葉子。段寒蕪仰頭看了看天空,幽幽的吐出一口氣,安靜的坐在這靜謐的地方。

原本段寒蕪還在休息著,突然伸手伸出一雙手,直接扣住她的脖子,甚至還是用了點點力氣,段寒蕪大駭,轉頭便對上一雙刀刻般的眼睛,只不過來著是蒙著面,她並不能看出是什麽人。段寒蕪在他手裏不斷地掙紮,腿腳也朝著那個人踢著,眼睛已經慢慢的變紅了。黑衣人顯然沒有放過段寒蕪的意思,只是狠厲的盯著段寒蕪的眼。

完了,今天真的要命喪於此了。段寒蕪在心底默默的說著,隨後便放棄了掙紮,這樣死了也好,讓紀長情後悔一輩子去吧!

這麽個想法剛出來,意料之中的窒息感卻消失了,隨後便入了一個懷抱,對方死死地扣住了她的肩膀,將她牢牢按在懷裏不許動彈。段寒蕪楞住了,詫異的睜眼睛,身子也是一陣陣的僵直。突然一道熟悉的氣味滑進鼻腔裏,那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味道。她頓時便紅了眸子,伸手拍打著面前的黑衣人,“你做什麽要騙我!這樣戲耍我有意思嗎?紀長情,你個大混蛋,你放開我!你放開我!”段寒蕪像是瘋了一樣的拍打著面前人的身子,一下一下的下手毫不留情。

對方只是死死地抱著段寒蕪,絲毫不肯動,哪怕被打的悶哼了一聲,也不肯撼動一步。他伸手摸著段寒蕪的黑發,輕輕呼吸了一下,才慢慢的說道,“寒兒,別生氣了。”

“憑什麽要我不生氣?憑什麽你就可以胡亂的發火!”段寒蕪停下自己手裏的動作,突然爆發出一陣哭音,啜泣的顫抖了身子。只感覺到紀長情身子一僵,擁著段寒蕪的手又收緊了些。段寒蕪休息了片刻,又開始推搡著紀長情,“你走開,不要管我,不是要給我一紙休書放我去和念禮哥哥雙宿雙棲嗎?我去棲給你看!放開我!”

“寒兒,你別動!”紀長情咬著自己的唇瓣,她一下一下的都推在了傷口上,一陣緊縮的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,他皺起了眉頭,“方才真的是我不對,寒兒你別氣了,我也是一時糊塗,再加上嫉妒的心理,才會對你那麽說話的。”

段寒蕪輕輕的哭泣著,張嘴一口就咬在紀長情的肩膀上,咬牙切齒的開口道,“你糊塗?你嫉妒?還在騙我?松手,我要和你分道揚鑣!”

“不妨!”紀長情聲音篤定,隨後稍微松開一點,直接看準時機,以吻封緘了段寒蕪還要說下去的話,他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掐死了面前亂說話的女人。段寒蕪先是楞了楞,隨後伸手胡亂的反抗著,紀長情一時不查,被她一巴掌打到了傷口,身子一顫,還是沒放開段寒蕪。糾纏了有一會兒,紀長情才放開她,唇瓣上都是血跡,段寒蕪剛才像是瘋了一般的咬上他的唇瓣,生生的咬出了血。

段寒蕪此刻也平靜下來,擡頭看著紀長情一臉狼狽的樣子,突然楞了楞,便偏過頭不去看面前這個人。

紀長情突然彎下自己的身子,捂著胸腔半跪在那裏,俊顏都扭曲在一起,滿臉的隱忍。

段寒蕪聽到聲響,趕緊扭頭看過去,見到紀長情半跪在地上的模樣,剛動了惻隱之心,便恨聲的瞪了紀長情一眼,“你休想再騙我,我才不會上你當。”

紀長情沒回答,依舊是捂著自己胸腔,額頭上暴起的青筋,汗水一顆顆的掉下來。

段寒蕪原本還是打算冷眼旁觀的,但是看到機場這副樣子,有些於心不忍。想著若是紀長情再騙自己就一拳打翻他,她蹲下身子,伸手扶住紀長情的肩膀,突然摸到一絲絲的粘稠,展開手掌一看,一點點血跡在手上沾著。段寒蕪瞬間什麽火氣都沒有了,趕緊焦急的扶著紀長情,“紀長情,你怎麽了?傷口可是又裂開了?”她突然想到自己剛才胡亂的發瘋,怕是不小心推到紀長情的傷口了,懊惱之餘她四周看著,順子他們有沒有追上來。

紀長情則是擡眼看著段寒蕪微微一笑,“寒兒可是不生氣了?”

“氣什麽氣!”段寒蕪兇巴巴的打斷他,伸手捂著那流出血的地方,眼圈含著淚,“你怎麽這般笨,都不知道要躲開的嗎?”

“我的寒兒生氣了,就算打死我,不也要忍著的嗎?”紀長情幽幽的說了這麽一句,倒吸一口氣,渾身有些顫抖。

段寒蕪恨恨的瞪了一眼紀長情,伸手撕下了一片裙角,將紀長情的傷口簡單的包紮了一下,期間紀長情還是忍不住的“嘶嘶”幾聲。隨後她便小心翼翼的扶起紀長情,兩人慢慢的朝前走,邊走段寒蕪邊碎碎念著,“你這樣當真可以嘛?足夠堅持我們回去?”

“沒關系的,這點事算不了什麽。”紀長情虛弱的一笑,半個身子依靠在段寒蕪身子上,“你不要動不動就說要離開的話了,可好?若是方才我沒有追上來,你怕是要在這叢林裏丟了。”

段寒蕪沒說話,只是小步小步的向前移動著,半晌才轉頭看了看面色有些蒼白的紀長情,“你當真沒事嗎?紀長情?”

“我記得上次的時候,你是喚我長情的。”紀長情淡淡的開口,眉宇之間帶著低低的笑意,魅惑眾生。

段寒蕪臉色一窘,“我什麽時候叫了,你別亂說。”

“這次可不是我冤枉你。”紀長情幽幽的開口,“我喜歡你這麽叫我,阿姐都是喚我阿情的,你若是喜歡,也可以這般叫我。”

段寒蕪撇了撇嘴,“也不是女兒家,叫的名字有些別扭,我還是叫你長情吧。”說著段寒蕪腳步加快了許多,她能感覺到紀長情的疲憊,有些擔心他會不會半路上昏厥過去,只能不斷的和他說話,讓他指引著自己要向哪邊走才能回去。

走了好一陣子,才回到了原地。順子和珍珠都快急瘋了,看到兩人都是狼狽兮兮的樣子,心直接提到了嗓子,趕緊小跑過去攙扶住兩人。順子接過紀長情之後,段寒蕪便覺得眼前一片黑,直接便失去了知覺。

再醒過來,已經是黑夜,天邊的星子閃爍著明晃晃的亮光,今夜倒是沒有月亮,周遭都黯淡了許多。方圓幾裏都沒有城鎮,幾人只好在樹林裏露宿。珍珠一早便準備好了食材,此刻也是架起了大鍋開始煮飯。

段寒蕪眼睛轉了轉,這才睜開眼睛,入眼的便是紀長情渾身包著紗布坐在那裏看書的身影。她張了張自己幹澀的唇瓣,帶著細微的沙啞,“長情、、、”

紀長情聽到段寒蕪的聲音,趕緊放下書本朝她過去,伸手摸了摸段寒蕪的額頭,緊皺的眉頭放松下來,他抱起段寒蕪安置在懷裏,柔聲的開口,“你身子還好吧?”

“我怎麽了?”段寒蕪一楞,不明所以的擡頭,“你在說什麽?我怎麽聽不太懂?”

紀長情伸手揉了揉段寒蕪的頭發,笑著開口道,“你帶著我走回來之後便昏倒了,隨後還輕微的發了燒,餵你吃了點藥便一覺睡到了現在。”

“發燒了?”段寒蕪重覆了一句,突然坐起身子,“現在什麽時候了?”

“天已經黑了。”紀長情柔聲的開口道,“頭還疼嗎?”

段寒蕪搖搖頭,“不疼了,就是睡得有些不舒服,我已經沒事了。珍珠是不是在外面準備吃的?我去看看。”說著便要爬起來,冷不防的突然被紀長情拉住胳膊抱住了個滿懷,他鼻尖抵在段寒蕪的發旋上,輕聲帶著輕微的蠱惑。

“寒兒,你身子才剛好,需要休息,還是好好在車上呆著吧。”

段寒蕪心口一顫,耳朵裏都是紀長情方才低迷沈沈的聲音,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心口,臉色紅的不像話,半天才低低的應了一句,“好。”

紀長情莞爾,緊了緊自己的手,將段寒蕪圈在懷裏,閉眼聞了聞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,抄手繼續把書撿起來,聲音輕輕柔柔,不似以往的嚴厲,“寒兒,我教你帝王之術如何?”

“恩?什麽?”段寒蕪楞楞的擡起頭。

“你是我的妻,我們之間還需要什麽藏著的嗎?之前你告訴我懲治藩王的那個計策很是奏效,短時間內他們只能顧著內亂,怕是沒什麽精神來騷擾宮裏了。”紀長情親昵的捏了捏段寒蕪的鼻子,“你當真是個政治家的好材料,我覺得應該教給你,或許以後你會幫到我的。”

段寒蕪狐疑的眨巴眨巴眼睛,“寒蕪只是一介女流之輩,自古女子不得幹政、、、”

“在我這裏沒那麽多規矩。”紀長情含笑的開口,便伸手指著書本,“或許你會覺得乏味無趣,等我給你分析完,你便會喜歡了。”說著他低頭親吻了一下段寒蕪的額頭,“我當真是覺得,大將軍給了朕一個好禮物,父皇和他定的姻親當真是極好的決定。”

“呵呵呵,是嗎?”段寒蕪沒說話,只能幹巴巴的笑了笑。她心口一陣的發堵,她能說自己根本就不是紀長情原配的妻子嗎?她不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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